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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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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王小琥,来自北方某个蹭到石油红利的村镇,父母务农,家中次女,糊里糊涂的考上了高中,三年后考上了更北方一个中医药大学的七年制。顺便说一下,家中亲戚众多,除了靠讨饭闯关东成功的我爷我奶,我是祖宗三辈里唯一考到外省的人。至于为什么,难道是小琥我自立自强吗?当然不是,我是个典型的窝里横又黏人,如果可以选,我肯定是愿意在我姐旁边被多多照顾嘛,可惜世界上还有姐夫这种生物,这种生物自然不愿意小姨子像个白炽灯泡一样常常点亮在他两的爱情世界,并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觉得我得独立。半信半疑的姐姐自然更心疼妹妹,但又觉得老公说得也不无道理,正好那个又是七年制又是中医的学校在外省哎,鬼都知道,平行C志愿录取的希望有多渺茫,这样弄个充数的上去,三方都满意,反正也录不上,自己的蠢妹子还能在周边上个临床专业,简直一举三得,嘿嘿嘿……呵呵呵……我就这么狗血的被志愿里唯一一个外省的中医七年制录取了。想必各位看官朋友能从字里行间的重复里感受到我的咬牙切齿和无奈,毕竟一切一切的故事都是从这里开始,当初没走的心、没过的脑都成了后面的一个又一个坎。

话归正题,一般学校九月开学,我的学校8月13就开学,最离谱的是,我收到的是中医药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但却要去另一个大学报道,这是为什么,我不知道,家里就没有人知道。十几年后的今天,我们倒可以用个不明觉厉来总结,但是当年嘛,难道人家外省学校都这样?大家最后得到了这样的结论来自我CPU。在大家贫瘠的认识里,同一个城市里另一个以航空航天出名的工大倒是怪有名,这个工程大是什么鬼?但不明觉厉嘛,这都不重要,收拾东西去报道呗。爸爸老王种地不是个好把式,但作为98下岗潮里随大流的技术工,实在无法靠种地来抚养两个大学生了,只能背井离乡外出打工赚钱,所以是我妈和我姐一起送我去上的学。十几年前还没有高铁,动车都稀少且紧缺,绿皮火车满地跑,K、T开头的都是高档车,值此开学季,从来没出过家门的小琥惊呆了,真是人山人海呀,每一个缝隙都能坐满人,经验丰富的有小马扎,没经验但运气好的可以坐个皮箱,最多最剽悍的还得是南方的学生,背着大大的书包,面不改色的站在那里看手机。那时车马虽不慢,却也远不如现在快,购票渠道远不如现在丰富,票都要去售票厅排队买,千里之外的学子往返动辄20几个小时甚至50几个小时,而且大多没座。各位看官可能要说了,能玩手机也不错,刷刷视频也就过去了,然而……那是十几年前,与现在间隔不久的样子,却恍如隔世。那时流量还很贵,手机还是诺基亚的天下,联系靠 qq和短信,微信还得有个几年才问世,时髦点的娱乐无非也就是偷个菜、看个网文,在这种时代背景下,南方的同学们背着大书包一站30几个小时着实令人震惊且敬佩。有点小聪明但更多是懒骨头的北方村妞王小琥终于明白了家乡人每每说起南方人吃苦耐劳会挣钱时那种微妙的表情了,那是沉溺于自己小富即安却无法自拔的懒惰,但又挡不住对更努力的人的羡慕和敬佩。作为一个不善思考,更善于囫囵吞枣都记下来再说的人类,我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人比人得扔啊,和人家比起来自己简直一无是处。很显然,我妈和我姐也是这么想的,尤其是看到人家自己跑上跑下的报道,而我连动都不敢动一步的时候,那种恨铁不成刚的眼神呦。

总之,当经历了三个小时人挤人的火车历险记后,小琥、小琥妈、小琥姐和两个行李箱顺利的到达了出站口,并顺利的与迎新的大学学长们交接啦,坐上迎新专用车,看着和大城市比空旷不少的省会,经过一个个仓买、防空洞改的地下建筑,虽然同属DB,但风貌人情全然不同,小琥新奇里又充满了恐惧,这里的生活能适应吗?这七年要怎么过?会一切顺利吗?除了学习其他的事都不会,离家又这么远,想家了怎么办?在上个世纪以避暑闻名的省会,少了家乡习以为常的海风,空气燥热的没有一丝空隙,小琥却出了一身冷汗,体验感严重匮乏的小琥,在自己的脑子里设想着总总不如意,并抗拒新的变化,然而,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一个叫学习的壳子能让自己躲进去逃避,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不管怎么样,H市,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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