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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短意难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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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马加鞭赶回元府时,下了马车,云惜昭踏入大门半步的脚,又收了回来。温承岚第一次见到她如此,紧握着她的手:“昭昭,没事的,我们进去。”

进了内室,余袅低着头早已等候在一旁,元惜昭闻着萦绕在周围都药味,苦涩侵扰入心,“袅袅,我父亲怎么样?”她吸了口气,一心看着余袅。

“老爷五日前夜里突发卒中(现称中风)。”余袅的声音不算慌张,但足够悲凉,她深谙元氏失了顶梁柱,必将遭受重创,并且首当其冲受伤的就是自己小姐。

室内提前屏蔽了下人,即使有了心理准备,但当伴着扑面的药香,来到元兆面前时。元惜昭全身一瞬间冰凉,她怔怔地站在床前,就这样看着元兆。

元兆先是静静地躺在榻上,许是听到声音,有所察觉。他闭着眼发力,挣扎着想坐起来,右半边身子纹丝不动,像是被钉在了床上,而左半边的手脚颤抖地动着,额头沁出了汗珠,确是徒劳。

温承岚忙去用力将他扶起,勉强倚靠起来,右边瘫软着。元惜昭茫然无错地蹲下,脸上一片温热,“父亲,小昭回来了……”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啊……啊……哇……”元兆艰难地偏头看她,全身激动起来,张开嘴却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

他只好费力地抬起左手,对着元惜昭比划,元惜昭几乎匍匐在床沿,锦垫上荡漾开一圈又一圈深色。他的手指在元惜昭手上断断续续地滑动,拼拼凑凑不过二字“元”和“徐”。

“父亲,你放心,你放心,我明白的,我明白的。”元惜昭语无伦次,每说一遍,心中如刺一箭。

朦胧间谁帮她拭着泪水,谁温柔稳重的声音环绕耳边“我们一定会治好他的,一定会。”她的意识逐渐模糊,陷入黑暗。

元惜昭自幼几乎未经历过大风大浪,此时悲伤过度,一时伤神昏倒。温承岚及时抱起她,又唤了下人进来,他屈着身面对元兆:“岳父,放心,不惜一切定让您好起来。”

自那日过后,元惜昭醒了过来,第一件事便是急忙回到东宫的摘星楼观天象,这摘星楼是温承岚入主东宫时就首为元惜昭建造的观星场所,地势高度都是极佳的,堪比钦天监处。

元惜昭看着天黑又天亮,看了一轮又一轮月亮,也未勘破相关元氏或元兆的半分天机。其实她从小就知道她元氏中人的占卜观星之能对元氏本身是毫无作用的。

她还是一遍又一遍尝试,不甘心放弃这根救命稻草。温承岚知道自己劝不住她,只能日日备好餐食,监督她吃下,又默默陪伴她度过长夜。

他向皇上请了令,宫里所有的御医会诊,也只能开着方子化淤血,慢慢调理。好在除崔太医外,太医们都说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至于崔太医断言若元兆旧疾复发,便活不过三五日的论断,他是万万不敢让元惜昭知道。

再一次深夜,看着元惜昭落寞地走上摘星楼,温承岚终是不忍,他用汤婆子暖着她的手:“昭昭,天靠不住,那就靠人吧!”

也许是这句话点醒了元惜昭,她自己本身医术也不错,为何一直乞求天道呢?于是她成天改换研究医书。

一年转眼而逝,元惜昭几乎白日都回元府照顾元兆。

在不懈努力下,元兆逐渐可以说一些简单的词句,右边身子也能微微挪动了。而温承岚从宫里处理事务回来,日日都来接元惜昭。

原本以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不想在一日之间,旧梦新梦全然破碎。

温承岚被召进宫中留住,而缓解忠蛊的药在一月内中断,正常情况影响也不大,首先受影响最大的便是本就虚弱的元兆和正发高热的元瑜知。元惜昭把自己放在东宫的药全拿了出来,也是杯水车薪。

元惜昭隐隐觉察到了皇帝的作为,她等不及也顾不得那么多,拿了在族中一直研究的“紫续灵丸”想救元兆和元瑜知。

可是危在旦夕,元兆不知哪来的力量,拒不受用,他喘着粗气,声音颤抖:“别……别……这是……希望。”

元惜昭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紫续灵丸”是彻解忠蛊药物最好的研究范本,是元氏解脱的希望。

又见元瑜知小脸通红,嘴唇乌紫,难受得脸皱在一起,他眯着眼模模糊糊看着元惜昭:“阿姐,我难受……呜。”

大雨在青石板上砸起一个又一个大泡泡,继而炸裂,雷声震耳欲聋。元惜昭随便披了余袅匆忙拿来的外袍,驾马急速冲向宫中。

跪在皇帝面前时,雨水顺着她的发梢、衣袖浸入地毯。她木然地看着红毯上晕开的印记,如鲜血一般。

“陛下想要什么,儿臣必能做到,请陛下放我父和家弟一条生路。”

皇上甚是平静:“太子妃以为,是朕所为?朕虽知道元爱卿有异心,但朕自小也是与他一同长大,确不忍心。元爱卿亲诛好友九族,忧虑多年……朕此番顶多顺水推舟。”

不等元惜昭出声,皇帝上前作搀扶状,示意她先起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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